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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锦鹤的哭嚎犹在耳边,内侍又来通传,说我父亲有要事禀告。



我在宫门前等候,直到深夜,才见父亲拖着疲惫的身躯出来。



他最近显而易见老了许多。



父亲进宫,是为状告三皇子,为夺嫡祸乱朝纲,利用朝臣,犯下大忌。



陈怀昱是三皇子的人,珍儿也是。



从我们发现珍儿是个假货那天起,三皇子就必须倒台。



可这件事,父亲本想要再搜集更多的证据再作打算,但是,我母亲却偷偷放走了珍儿。



最重要的人证没有了,三皇子必然会在得到消息后迅速出击,致我罗家于死地。



父亲必须在三皇子动作之前,先发制人,幸好,我之前与他提过陈怀昱,父亲从他下手,也搜了不多的证据。



父亲押上多年肱骨之劳,在御书房磕烂了脑袋,终于说动陛下彻查此事。



「阿敷,你不要怪你阿娘,她只是、只是太想你阿姐了……」



我抠着手指,喉咙酸得说不出话。



可是阿娘啊,你不止一个女儿啊,你为了一个赝品,要搭上全家的性命吗?



阿娘,你真是糊涂了。



阿姐已经死了啊,珍儿亲口说的。



因为陈怀昱手段狠,为试她的体质,便尝百草似的让她吃那些不能吃的东西。



阿姐吃到第二年,便走了。



两个月后,三皇子被贬黜边塞,无诏不得回京。



他的同党全部被捉拿归案,等待问斩。



陈怀昱托人给我捎了封信,像是死前的走马灯一样,对我絮絮叨叨讲了许多。



他说他母亲被周太傅强占害死,但他父亲懦弱无能,连个屁都不敢放。



他说他一直喜欢我,他嫉妒萧锦鹤可以得到我全心全意的爱护。



他这一生渴望权力,渴望为母报仇,渴望能够风风光光托人来向我提亲。



只是现在都办不到了。



他说他对不起我,我受的许多苦,背后都是他一手促成的。



他说我是他的神女,而他却妄想将我拉下神坛,企图,能离我近一点。



……



其实,若他听了珍儿的话,早早设计除掉我,或许现在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权力了吧。



我将信烧了。



明明灭灭的火光里,我只是感慨,原来安稳一生,真的是奢望。



母亲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。



她见到我就摔打,骂我是丧门星,搞得家中鸡犬不宁,要我还她的珍儿。



父亲要将她送回苏州舅舅家,被我拦了下来。



「不如我去吧。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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