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君,我们和离吧
继续看书
“阿胤,你还记得成亲前,我对你说过的话吗?”“若是两情难共,不若一别两宽。若你的心已经不似从前,我便成全你,放你自由。”“一别两宽……放你自由”几个字,让萧胤莫名一慌。

《夫君,我们和离吧》精彩片段

“阿胤,你还记得成亲前,我对你说过的话吗?”

“若是两情难共,不若一别两宽。若你的心已经不似从前,我便成全你,放你自由。”

“一别两宽……放你自由”几个字,让萧胤莫名一慌。

他长臂将沈岁岁揽入怀中,沉声:“今日在书房是我失言,你别生气,往后我多陪你。”

沈岁岁不喜欢萧胤似是因为被威胁而道歉。

她靠在他的肩上,喃喃出声:“阿胤,若人生只如初见,该多好……”

……

不知是因为愧疚,还是因为真心改过。

萧胤最近的日子,常常早归。

就连外面他和李思婉的传言也渐渐消失,府里仿佛又回到了从前。

“今日我要去一趟邻县,三五日即回,你注意身子。”

萧胤身着便服,握了握沈岁岁的手。

沈岁岁抿了抿唇,从袖中拿出一个蓝色的荷包:“好,你将这个带上,可保平安。”

说着,给他系在腰间。

萧胤黑眸暗了暗,没再多说,与沈岁岁告别后就走了。

沈岁岁看着他的身影,莫名的不安。

两日后。

沈岁岁突然收到一封神秘来信。“萧胤不在邻县,他在城北永街巷外室那。”

永街巷。

沈岁岁刚一下车,一个熟悉的身影就映入眼帘。

只见那身影扶着—位怀着八九月身孕的女子往院内走去。

他的腰间,正挂着一枚熟悉的蓝色荷包。

沈岁岁看着萧胤扶着那女子进去,脸色瞬间惨白。

怔在原地许久,沈岁岁终是转身离去。

郡王府。

沈岁岁来到自己的书房,将常用之物一件件收拾起来。

都是从前萧胤送她的一些零碎的小玩意,她一直小心珍藏着。

将东西一件件收进箱子,沈岁岁渐渐红了眼眶。

直到她的手触到一本泛黄的书。

西厢记……

还记得那年初夏,她与萧胤曾一同写下一句情诗。

只愿君心似我心,定不负相思意。书页上两人一起写下的那行字。她的前半句清晰可见,萧胤的后半句已被潮湿的水汽晕染,模糊不清。

定不负相思意……

沈岁岁的手缓缓抚过那行字,清泪落下……

夜晚,萧胤回来了。

他将一个小锦盒递给沈岁岁:“看看喜欢吗?”

沈岁岁打开了礼盒,里面放着的是一盒口脂。

可自己从不用这种东西……

沈岁岁默默地合上了盖子,看着他处变不惊的脸色。

突然想起刚成婚时,那时候的萧胤一日不见到她,便寝食难安。

不知从何时起,他回府的次数越来越少,能见她的时间也越来越少。

也是,他现在手握重权,是锦国开朝以来最年轻的阁老,是无数女子倾慕的对象……

可却早就不是当初清晨策马,踏着晨露,去城外为她折第一支杏花的少年了………

沈岁岁将锦盒放下,而后在萧胤的视线下打开案桌抽屉。

她将早就准备好一封合离书递到他面前。

萧胤眸色怔住:“你什么意思?”沈岁岁平静地望向他,眼中毫无情绪:“阿胤,我们和离吧。”


夜色漆黑,霜寒露重。

郡主府。

萧胤满身寒意,用力推开寝房门,大步走了进来。

“思婉的事是你做的?”他眉眼间压着沉沉的怒意。

桌案前,抱着手炉的沈岁岁转过身,淡淡道:“是,我让人去警告了她。”

大街小巷,萧胤和清倌李思婉的风流韵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。

如今萧胤刚入内阁,正得圣宠,此事若是传入宫中,只怕会惹的龙颜震怒。

话落,她抬眉看向萧胤:“阿胤,你以前不去那种地方的。”

“不可理喻。”萧胤径直与她擦身而过。

沈岁岁细细地品味着这四个字,心一阵阵的抽痛。

她按住了心口,这时一个雪白的身影忽的蹭了蹭她的手心。

是雪球,一只波斯猫。

是八年前萧胤不远万里从西域带来送她,说这只猫的眼睛像极了她,清澈明亮。

如今猫已经老了,不似从前活泼,他们二人也不复当年了。

雪球朝着不远处轻轻‘喵’了一声,沈岁岁循声望去。

桌上是早已经凉透的药婉。

沈岁岁自幼体弱,一直靠着汤药调理。

“雪球……谢谢你……”她轻轻地摸了摸雪球。

她还记得,从前的萧胤一日不亲自见她喝药,便寝食难安。

可不知从何时起,对于此事,他再没问过一句。

也是,他现在手握重权,是锦国开朝以来最年轻的阁老,是无数女子倾慕的对象……

可却早就不是当初清晨策马,踏着晨露,去城外为她折第一支杏花的少年了……

萧胤换了一身衣服后,又离开了,就连看到桌上的药碗,也是一脸的冷漠。

终归这次是碰到了他心中那个不该碰的人……

一夜没睡。

翌日清晨,侍女小桃匆匆而来。

“郡主!”

沈岁岁抬头,轻声道:“怎么了?”

“刚才府中的下人出去采买,听到外面到处在传……在传……”

“在传什么?”

小桃犹豫几番,如实禀报:“说您不能生养,仗势欺人,恶毒善妒,肆意欺压无辜百姓。”

体弱……不能生养……善妒……

句句属实,也字字诛心。

沈岁岁低下头没有说话。

小桃却愤怒至极:“当年若不是夫人您执意要下嫁来到萧家,萧家哪有今天!如今飞黄腾达了,大人居然……”

“小桃!”沈岁岁皱了皱眉。

小桃自知失言,只好讪讪住嘴。

沈岁岁摸了摸怀中的雪球:“没关系,等过些时间,就没事了。”

这些年,妒妇的名头,沈岁岁早就已经习惯了。

小桃见沈岁岁情绪低落,便提议道:“郡主,听说如今龙泉寺的枫叶正红,我们去瞧瞧?”

沈岁岁本想拒绝,可是看着小桃担忧的眼神,不忍拒绝,应了下来。

“那我去叫车夫套车!”

小桃高兴得像个孩子,连忙跑了出去。

不多时,一切准备妥当。

马车一路摇晃往龙泉寺而去。

龙泉寺门口。

沈岁岁下车,正好遇上对面马车的一女子也下来。

那女子一身浅蓝色衣衫,面色清若芙蕖,举止落落大方,引人侧目。

那女子瞧见了沈岁岁,上前盈盈一拜:“姐姐。”

“住嘴!谁是你的姐姐?”小桃厉声喝止,“一个青楼女子,别脏了我家郡主的眼!”

沈岁岁一怔,很快了然:原来这就是李思婉。

那李思婉神色不改,道:“萧郎已经为我赎身,婉儿如今已是平民之身,唤您一声姐姐如何不对?”

“还是说,夫人的身体撑不到喝我入门茶的那一日?”

此话一出,沈岁岁脸色微变。

她按住暴怒的小桃,扫了眼身后的粗使婆子,淡淡道:“给我掌嘴!”


话落,沈岁岁转身往寺内而去,身后传来清脆的巴掌声。

龙泉寺后院。

秋风萧瑟,枫叶漫天,红如残阳。

沈岁岁穿着白色披风,站在枫树之下,任由残叶满肩。

远处传来隐隐的钟声,似将往事荡回。

“岁岁,我以后每年都会陪你来这里……”

“岁岁……”

残叶在指尖被碾碎,曾经的誓言好像也烟消云散。

沈岁岁拢了拢披风,正欲离去。

“姐姐。”

身后传来一道温和的男声。

沈岁岁回身,一身青色长袍,眉目温润的男子正立于不远处。

“小瑾。”

来人正是当今五皇子,沈瑾。

沈瑾缓步上前,看着她孤身一人,皱起了眉:“今年,他又没陪你来吗?”

沈岁岁微怔,不答反问:“这几年,倒是年年遇到你?”

“生来本是常红叶,一染相思便不同。”沈瑾一笑,“我还记得,这是姐姐最喜欢的诗,也是我最喜欢的。”

沈岁岁眸色一暗:“今日天凉,我先回去了,你也早些回宫吧。”

沈瑾看着那背影远去,久久未曾离开。

郡王府。

沈岁岁困倦的缩在榻上。

昨夜萧胤一夜未归,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……

“郡主。”小桃进来,脸色不太好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昨日龙泉寺门口的事又传得沸沸扬扬!说您心狠手辣,欺压百姓。”小桃满脸气愤,“一个贱人,打就打了,难道打不得吗!”

“郡主,我再派人去教训她一下!”

沈岁岁摇摇头,只道:“清者自清,何须多言。只要她不再传和萧胤的事就好。”

话落,她靠在软塌上缓缓闭上眼。

她的身子不允许她过于动情绪,不就是被冤枉吗?这些年,都习惯了。

傍晚。

门房来禀,说萧胤回来了。

沈岁岁忙起身去迎接,到了门口,却空无一人。

小厮忙跪下道:“郡主,大人他……带着一女子去了西院的藏春阁。”

沈岁岁袖中的手缓缓握紧:“去藏春阁。”

一路上不少异样的目光袭来,沈岁岁仿佛都没有看见。

她径直来到藏春阁,还没进门,就看到萧胤出来。

两人相视。

“郡主,你有没有觉得你变了?”萧胤却先声夺人,“你何时变得这么嚣张跋扈,蛮横无理。”

变了?

沈岁岁被这句话打的猝不及防。

变得到底是谁?

从前萧胤私下又何曾唤她郡主。

咽下喉中苦涩,沈岁岁看着他:“她顶撞皇室,出言不逊,按律法应鞭笞一百,游街示众。我只打了她十巴掌,你是觉得轻了吗?”

萧胤的脸色微沉,遂冷声道:“那我让她以后住在府中,郡主总管不了吧。”

沈岁岁脸色霎白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
萧胤看着她苍白的脸,放软了声音:“郡主,你是我的正妻,这一点绝不会变,你为何总要和一个歌姬过不去?”

沈岁岁仰头看向萧胤熟悉的脸,却骤然觉得陌生无比:“所以,你将她接进来是怕我害她吗?”

“来人,送郡主回去。”萧胤显然是没了耐性。

如今连哄骗一句他也嫌麻烦。

沈岁岁眼眸微垂:“我自己会走。”

回到孤寂的寝房。

一直守候在门口的雪球慢慢走到她面前。

轻轻抱起雪球,沈岁岁坐回榻上。

“八年,也只有你没变。”她嘴角勾起苦笑。

一阵寒风吹来,沈岁岁猛地咳嗽了起来,。

第二日。

沈岁岁才起身,小桃就来禀报:“郡主,王妃来了。”

母亲来了,沈岁岁不用想都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。

门外,一华服中年女子带着一白发老头走了进来。

“岁岁,这是我为你寻的名医,你快来看看。”

沈岁岁知道自己犟不过母亲,只好顺从的伸出手腕。

大夫隔着丝巾摸脉,面色越来越凝重。

片刻后,他收回手,叹了口气:“草民无能,郡主寒气入骨,此生只怕无法有孕了。”

话落,身后传来响动。

沈岁岁回头,正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。

是萧胤!


最新更新
继续看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