畅读佳作穿书后,我嫁的反派大佬他造反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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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分类:现代都市
  • 作者:烽火尽染
  • 更新:2024-04-21 22:49:00
  • 最新章节:第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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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越重生《穿书后,我嫁的反派大佬他造反了》目前已经全面完结,秦晟吕颂梨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,作者“烽火尽染”创作的主要内容有:一波攻击之后,她等了一会,又看了看四周,确认再没有东西朝他们这边砸来了,她走到马车前,替她爹掀开了门帘子,“阿爹,已经没事了,下来吧。”这时蒋氏也冲了上来,“老爷、阿梨,你们没事吧?”吕颂梨给她娘让了让,她对一旁的车把式说道,“李叔,你今儿辛苦了,一会去账房多领一个月的月钱。告诉账房那边,就从我的月例里出。”幸而驾马车的老李头是个老把式,那些臭鸡蛋砸过来时,由他......

《畅读佳作穿书后,我嫁的反派大佬他造反了》精彩片段




赵文宽怒气冲冲地带着另外两位同样遭了弹劾的盟友回了赵府。他一脸沉凝,他绝对没想到招惹吕德胜会招致如此强烈的报复。

“吕德胜这老东西,绝对是蓄谋已久了。”赵秩闷声指出。

“是的,鬼知道他哪来的这么些证据!”史丹青也郁闷。有些事他们犯了,都已经抹除了证据了,甚至都不记得了,还被翻出来了。

“有些证据应该是他早早就收集了的。”赵秩说完,和看过来的史丹青对视一眼,这是显而易见的,之前赵家大小姐和吕家的二小姐交好,吕德胜纵然拿到了这些证据,都押箱底了,并没有拿出来攻讦赵家。

目前的形势,纵然赵文宽没说,但他们有眼睛,会看。表面上看,赵家和吕家因为双方女儿闹掰一事而反目了。可实际上,牵扯到赵家对姻亲的选择,对盟友势力的更换。赵家弃秦择谢,已经是很现形的做法了。就看接下来,赵家能不能成功了。

赵文宽咬着牙说道,“无论如何,先扛过这一波再说,皇上不会放任他继续乱来的。”

赵秩和史丹青对视一眼,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,这话一听就知道赵大人对吕德胜不了解了吧?外行了吧?抓大放小,进退有据,分寸拿捏得死死的,这才是吕德胜可怕之处,也是他上位之后,一直深得圣宠的原因。

也就是说,接下来一段时间,赵大人根本不用担心他们赵家一系再次被吕德胜弹劾了。因为那些小虾米,他不感兴趣啊。

赵文宽和赵秩、史丹阳又聊了一会,将他们安抚住了,才将他们送走。将人送走之后,他想了想,转身去了后院。

赵府后院

“娘,马车备好了吗?吕颂梨今天真会去徐家吗?”赵郁檀问。

罗氏答道,“放心,娘都安排好了,她肯定会去的。”

赵郁檀低头盘算着一会见到了吕颂梨她该怎么说怎么做。

就在这时,她爹被吕德胜弹劾官降半级留用的消息最先传回府中。赵郁檀先是一呆,怎会如此?!她爹可是正三品掌实权的鸿胪侍卿啊,吕德胜呢,御史台里的一个小小的五品御史,他这样的御史,在御史台里有好些个。可偏偏事情就是发生了,吕德胜弹劾一次,她爹就掉了半个品级!

直到此时她才真正体会到惹到一个受宠的御史有多恐怖。

赵郁檀刚回过神,又听她娘一脸沉痛地说道,“除了你爹,还有两位叔伯也被他弹劾了。”

赵郁檀一听就急了,“吕家真的太过分了,我去找她!”

来到后院的赵文宽正好听到女儿这句话,当下就道,“去,必须去!”他们赵家和吕家,注定是无法化干戈为玉帛了。且看这次吕德胜对他们赵家可是一点都没有手软,是真刀实枪地给他们赵氏放血啊。

反正都这样了,倒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。

赵文宽恼火地道,“和谢家结亲的事一定要办成!”否则,偷鸡不成还惹了一身骚!太亏了。

父女俩的目光相对,赵郁檀沉沉地点了一下头,她豁出去了。然后她心里却并不觉得高兴,走到这一步,动用那样的法子,让自己退无可退,其实这何尝又不是一种失败?同时也意味着这场交锋,他们输了。

“娘,我这就出发了。”其实去早了也没用,他们接到的消息是吕颂梨下午去看望她大姐,现在很大可能还没出发。但是赵郁檀宁愿去等着,这样心里还好受一点。

说完事,赵文宽就想回前院了,“去吧,早去早回。”临走前,赵文宽又问,“吕家可有什么把柄?”

赵郁檀摇头,吕德胜就是那茅坑里的石头,又臭又硬。

“你最近休息得好吗?”

赵郁檀摇了摇头,她知道她爹问的是她最近有没有做预知梦。

赵文宽是带着失望走的。

赵郁檀咬唇,她爹何必那么烦恼?他们只需要想法子将吕颂梨和秦晟凑成一对,吕家就绑在了秦家身上,等三四个月后秦家犯事被收押被流放,吕家亦不能幸免。说到底就是她爹并没有很相信她的预知梦。

******

午时初,比起早就到家的赵文宽,吕德胜乘坐的马车才晃悠悠驶进崇文街。吕德胜回到家时,刚掀开马车门帘,就看到妻子正站在大门处迎接他,心里可高兴了。

一看到她爹红光满面的样子,吕颂梨就知道稳了。她颠颠儿地跑上前,仰着头问他,“阿爹,搞赢了?”

吕德胜闻言,也不着急下车,“当然!赵家那些人都是土鸡瓦狗,不敌我一合之力!”

吕颂梨朝他竖起大拇指,“阿爹厉害。”

“一般一般啦。”说完这句,他示意女儿往旁边站过去一点,他要下来了。

就在这时,情况突变,吕颂梨眼神好,一眼就看到有什么不对,她下意识就将伸手她爹重新推回马车里,“爹,小心!”

同时,一声大喝如惊雷响起,“吕德胜,你这个残害忠良的狗官,去死!”

吕颂梨把她爹推进马车后,就看到有东西从好几个方向朝他们这边袭来,她当下一个侧身,躲在马车侧边,同时冷着声音下令,“去追!”

她话音一落,吕家门口好几个男仆就已经朝那些可疑人士追了上去。

其实在事故刚发生时,已经有好几道矫健的身影从各个方位追了上去了。

砰!吕颂梨定睛一看,原来那些不明物体只是臭鸡蛋,它们如今砸在了马车车壁和车顶等处,散发着消魂的味道。她刚才躲闪得够快了,却被砸在马车上的臭鸡蛋液给溅到了衣裙上。娘的,伤害性不大,侮辱性极强!

一波攻击之后,她等了一会,又看了看四周,确认再没有东西朝他们这边砸来了,她走到马车前,替她爹掀开了门帘子,“阿爹,已经没事了,下来吧。”

这时蒋氏也冲了上来,“老爷、阿梨,你们没事吧?”

吕颂梨给她娘让了让,她对一旁的车把式说道,“李叔,你今儿辛苦了,一会去账房多领一个月的月钱。告诉账房那边,就从我的月例里出。”幸而驾马车的老李头是个老把式,那些臭鸡蛋砸过来时,由他控制着马,马儿只是受了一点点惊吓,扬了扬蹄子而已

“啊哦好。”老李头没想到自家二小姐会记得他的名字,还叫他李叔。他现在整个人还有点懵,刚才也是下意识地控着马儿。

她对老李头点了点头,转而对陈管家吩咐道,“人抓到后,先把手给我打折了!”

面对这突发情况,陈管家刚才明显有些左支右拙,吕颂梨能理解,这本来也不是他擅长的,就不必过于苛责了。但她心里却有了别的打算。

吕颂梨冷肃的声音让陈管家瞬间找回主心骨,忙应道,“是,二小姐!”

想到刚才的事,陈管家额间汗水都要下来了,早上二小姐问他要几个身手矫健跑起来速度快的男仆,他没问是要来干什么的,只是挑了四五个人给她送过去了。没想到二小姐用在了这里。

吕颂梨没多说什么,她这一早上可不是在干等她爹回来。没想到,只是预防万一,随手布下的人竟然就派上了用场。


那厢,秦珩兄弟二人出了吕家,接着一前一后登上了秦家停在吕家大门口的马车。其实两人都擅长骑马,但长安城人多,不便骑马。

马车上有人,秦三郎看到自家大哥和小六上来马车,他便收起了手中的书。大哥和小弟去拜访吕家的时候,他就在附近会友,如今想蹭个车回家。

“大哥,吕家这边怎么说?”秦三郎问。

秦珩摇了摇头,“吕家没答应。”但也没拒绝,赵家这么搞,吕家恐怕也是深受其害。

“也是,咱家小六和谢湛相比,还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的。赵家能迅速地做出取舍,吕家可不行。”说完这句,秦老三拍拍秦晟的肩膀,“努力吧少年。”

秦晟心里憋着一口气,今天赵家找他们秦家谈的时候,他明明表明了不介意昨晚之事(其实还是有点介意的),甚至连家人也表示了不会介意,赵家仍执意退亲。不管他们秦家如何好言相劝,但赵家就是铁心了。后面他就回过味来了,赵家这是看不上他秦晟啊,宁愿弃了他去舔谢湛。想明白了,他当时就不让家人放低姿态劝了,赵家想退亲就退亲!

他昨晚直接从恭王府离开,将落水的赵郁檀扔在恭王府的行为回家后被他娘知道了,被她骂了个狗血淋头,他娘还站赵郁檀那边,说她装晕有可能是女儿家脸皮薄……

今早赵家一上门,估计他娘也明白过来了吧?吕颂梨是对的,昨晚两人落水并不是意外,很可能是赵家设的局。

赵家人走后,他娘看着无事人一样的他就来气。

赵郁檀在长安城贵女圈里名声很好,有才有貌,性子温柔,善解人意。但是吧,他对这门亲事对赵郁檀这个人谈不上什么感觉,用他娘的话说,就是他还没开窍呢。

要不是他们老秦家规定了,家里的男丁都得成了家才能去常驻战场并且允许独立带兵,他也不会对这门亲事有什么期待。现在退了,对他唯一的影响就是,他明年估计又不能正儿八经地出征了,只能去他哥哥们的麾下,打打牙祭过过瘾。

秦珩不想继续打击自家弟弟,便转移了话题,“刚才那位是吕家二小姐?”

“你们见到了吕家二小姐?”秦三郎兴味地问道,按理说,如果吕家无意退亲与他们秦家结亲,是不可能让女儿见他小弟才对啊,等等,他大哥这么问,想必不是在正经场合见到的。

“是。”秦晟不甘不愿地答了声。

吕颂梨昨晚应该是没看清他,看他的眼神里有陌生也有惊讶,但他昨晚可是将人都看清了,他眼力好的得。

吕颂梨不知道他内心是这么个法,要是知道,这会肯定得怼他,你眼力好还认错未婚妻?

秦晟期期艾艾地问,“哥,你真让我娶吕颂梨啊?”

“人家不一定能看得上你。”

闻言,秦晟瞬间像一只被踩着了尾巴的猫,“她看不上我,我还看不上她呢,人干瘪瘦巴得跟一根豆芽菜似的。而且你看看她刚才还敢偷看外男,一点都没有女儿家的矜持。”人还又凶又奸诈!

秦珩无奈,“人家那是没长开。”

秦三郎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,啧,破案了,果然不是在正经场合里见到人的。

这两位嘴硬的少女和少年郎,一个是年少不知弟弟好,另一个是黄毛丫头我不要。

这时,马车停了下来,在马车聊着天的秦家兄弟三人还没意识到路堵了,一时半会走不了。

他们被堵在南城的一条小巷子的路口处,这边平民老百姓多,住得也比较拥挤,这会有不少的妇人端着个笸箩一边做些针线活一边闲聊。

秦晟听了两句,意识到她们聊的还是昨晚落水那事。这事还有完没完?秦晟郁闷地放下马车帘子,然后冲着前面喊话,“关叔关叔,咋回事?这马车怎么还不走?”

赶车的关叔控制着马车,抽空回道,“还走不了咧,前面有一队迎亲队伍,得他们过了咱们才能走。”

马车不动,外面那些大娘媳妇子的声音就传了进来。其实她们离得还挺远的,普通人基本就听不清她们在说啥了,奈何马车里的秦家三兄弟都是武将出身,五感好得很,所以她们说什么,里面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
“你们呀都觉得这件事里的两位男主人公里谢大少爷比秦小爷好。”

“难道不是吗?谢大公子清俊绝伦,言行举止间彰显大家公子的风范,让人心仪得很。秦小爷虽然也俊,但是吧,那张脸没完全长开,没有那种让女人见了就怦然心动的感觉。怎么说呢,或许以后秦小爷长开了就好了,但现在他就像一颗还青涩的果子呀。”说这话的人,显然是读过些书的。

“你们还是太年轻了,喜欢文质彬彬的俊俏郎君。我不一样,如果非要在谢大公子和秦小爷之间选择的话,我会选秦小爷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谢大公子是不错,但读书人嘛,你们知道的,年轻时不显,等年纪上来了,那方面就不大行了。但秦小爷不一样,文韬武略,特别是那马上功夫,厉害着呢,那腰身,劲瘦有力得很,想必那方面必然不弱,谁嫁了他,以后就享福咯。”

说这话的显然是一个有点阅历的妇人,她说完,场面安静了那么一小会。然后,年纪大些的妇人咯咯笑开了,年轻的媳妇子们脸红红的。

这时,有个孩子音冒了出来,“那方面是哪方面?”

“去去去,小孩子一边去,嘴上毛都没一根,尽打听大人的事了!”显然,这孩子被这群妇人联手撵走了。

这样带点颜色的话题一聊开,轻易止不住,这不,刚清完场,又有人清了清嗓子续上了话题,“说起这个,今年端五的龙舟大赛还记得不?秦小爷所在的龙舟队夺得冠军之后,他们那队少年健儿忍不住在水中嬉戏起来,当时衣裳都打湿z了,上岸时,我正好离他近,虽然他穿着黑色绸裤,但我眼力好啊,看到了好大一包……”

听到这样的虎狼之词,秦晟那张还显稚嫩的俊脸是又青又红,他还只有十五岁啊。本来他刚听头一句,自己胜过那谢湛时,心里头还蛮开心的,但听到后面,他的脸是越来越黑。

秦三郎闻言,将自家小弟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,调侃道,“哟,我们小弟也长大到让人期待的年纪了啊。”

秦晟羞愤地咬牙,“三哥!”

秦三郎当即就笑开了,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
“大哥,你也不管管他!”

秦珩踢了他一脚,示意他适可而止。

秦三哥好容易止住了笑,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,“吼啥,这好歹也是一个长处不是?别的男人想还没有呢。”说完这一句,他又笑开了,哈哈哈哈。

秦珩忍俊不禁,拍拍自家小弟的肩膀,“别介意,这些大娘们无心的。”

秦晟气红了脸,“秦老三,你是不是皮痒了想练练?”说着他还示威似的扬了扬拳头。

“好好好,我不笑了不笑了。”秦三郎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泪,认怂,没办法,谁让秦小六在武力方面太妖孽,自己已经不是对手了呢,真是惆怅啊。

前面娶亲的队伍终于走远了,他们的马车也能动起来了。

儿子态度的松动或者说转变让谢明堂大喜,他心时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,但随即而来的却是深深的忧虑,“吕德胜这把刀也太锋利了点,烈火燎人啊。”

他不得不忧虑这点啊,吕德胜就如一把烈火,而且很不可控,他担心终有一日,这把火会烧到谢家身上来。他们谢家比起赵家来,屁股估计也干净不到哪去,如果吕德胜调转枪头对准了谢家,那可真是灾难。

谢湛摇摇头,说道,“吕德胜不足为惧,吕家就是那无根的浮萍,看着声势浩大,但只是在特定的位子发挥出了超乎寻常的作用而已。实则除去他并不难。”

谢明堂追问,“怎么说?用什么法子?”

谢湛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,“捧杀!”

“仔细说说。”谢明堂示意他继续。刚才儿子自己不是也说了吗?吕德胜就是皇上手中的刀,如今他们要废了他的刀,皇上能乐意?

看他爹这样,谢湛眉头微拧,看来吕德胜真的给他爹带来了很大的压力,这样可不行。

“爹,你们分析过吕德胜如此得势的原因吗?针对原因入手,要除掉他并不难。”

“吕德胜得势就在于他那张嘴!”谢明堂口气不屑,内心却不得不承认,吕德胜在弹劾人方面是有两把刷子的。

“那也只是他这把刀锋利,好用。这些都只是表面的原因。另一个原因,是皇上需要一把刀,只忠于自己的刀。”

谢明堂知道儿子说的是对的,如果皇上不需要,那就算这刀再锋利,皇上也不会用的。

“爹,朝堂上恨吕德胜的人很多吧?”

“多,即便不恨他也不喜他,如果不是皇上护着他,他在朝堂上难有立锥之地。”

“那些人应该没少在皇上面前贬低他打压他吧?但不管那些人怎么说,皇上一直护着他对吗?”

“太对了!”

谢湛指出,“所以,他们想对付吕德胜,方向一开始就错了。”

人都有逆反心理,朝堂上那么多官员总想动吕德胜,对皇上来说,朕的人,你们越反对,朕就越要护着,朕就不信朕还护不住一个臣子。

如果吕颂梨在此,也会赞同他的观点,她爹和皇帝目前的情况就是,朝臣给予他们的外力越强,他们就越抱团抵抗。

“方向错了?”

“现在的吕德胜他与皇上是一体的,你们对付他,就是在对付皇上。”

谢明堂听得眉心舒展,“儿子,我有点明白了。”他此时恍然大悟,难怪他们对付吕德胜的时候会感觉到头疼。

“所以,对付吕德胜的第一步是将他和皇上剥离开来,要去了他身为‘刀’的特性,第二是不能罔顾皇上的需求,不能让皇上无刀可用。等皇上适应了新‘刀’,再对付吕德胜就易如反掌。”谢湛轻轻地落下最后一子,然后结束这盘棋。

“好计谋!”谢明堂抚掌惊叹。

他没想到困扰他多时的难题,竟被大儿子三言两语就解决了。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性子沉稳手段犀利的大儿子,他心里不由得生出满满的骄傲来,不愧是他寄以厚望的大儿子。

如果吕颂梨和谢湛此刻听到对方与各自父亲的谈话,一定会大吃一惊,并相互防备的。

他们对吕御史的分析同样的入木三分,对付他的手段也是大同小异,几乎是对着他的七寸在打,吕颂梨直接简化成了具体的步骤,谢湛则是本着指点引导之意,给他爹讲得更深刻一些。



恭王妃想到吕家这一家子就让人头疼,忍不住道,“早知道就不给吕家下帖子了。”特别是吕颂梨,这心疾一犯,简直要命。

世子妃看了自家婆母一眼,心道,不给吕家下帖子,敢吗?以前也不是没人这么做过,但结果怎么样呢?

吕家这一家子人风评不好,是京中女眷避之不及的存在,绝非她们宴饮中愿意邀请的常客。之所以不敢落下吕家女眷,一切皆因如果刻意排挤吕家女眷,会被吕大喷子穿小鞋。在朝堂上找他们家男人的麻烦。用吕德胜的话说,就是我可以不来,但你不能不邀请,我也不要你特殊对待,但要你一视同仁。

穿小鞋的事发生两次之后,京中女眷们只好捏着鼻子认了。没办法啊,吕家不讲武德,她们怠慢吕家女眷,吕德胜就在朝堂上折腾她们男人,惹不起惹不起。

世子妃刚坐下喝口茶水,前院就来人通报说吕家来人了。她连忙起身前去相迎。

吕德胜扶着老妻下了马车,就在王府仆人的带领下往内院快步走去。吕颂梨晕过去后,墨冰就让马车车夫赶紧回吕家通知大人了。吕德胜夫妻二人一听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来恭王府。他们不仅来了,还把府上一直供养的大夫给带了过来。

吕颂梨在得知原身亲爹亲娘已经赶到了王府,在自家大夫诊脉后,就适时地醒了过来。

等自家大夫确定将人移动之后,吕家夫妇二人坚决婉拒了王府的挽留,要将人带回家。

吕颂梨也想跟着吕父吕母回去,不想留在王府。她从刚才在水中时就感觉到左边后背区域疼,难受,心脏闷闷的。她隐约觉得自己的心脏可能不太健康。婢女的话还有大夫的诊治也印证了她的猜测。另外就是冷,她换了干爽的衣服后就躺在被窝里了,但直到现在,她都还是手脚冰冷,而且被窝里也没有一丝热气。

吕家的马车回去时,谢湛带着仆从一路默默护送。

恭王府的人见此,对谢湛交口赞。

到了吕家,吕德胜让妻子先将女儿和大夫送回她的院子,他则留下来将谢湛打发了。是的,吕德胜以时辰已晚为借口,连门都没让人进。

吕德胜因为心里有气,言语间颇为不客气。受此怠慢,谢湛脸色一沉,但随即低头称诺,道明日再登门探望。

将人送走后,他沉着脸来到女儿的晓风小院。

院子里人头攒动。大夫在熬药,仆人们也是忙忙碌碌的。

蒋氏从屋内出来,“人送走了?”

“嗯。”

“老爷,你不该给未来姑爷摆脸色的。”

“姑爷?以后是不是还不一定呢。”他们已得知了王府赏花宴上发生的所有事情。提起谢湛,吕德胜满腹牢骚,自己的未婚妻都认不出来,要他何用!

想到今晚的变故,蒋氏也发愁。

吕德胜朝屋里看了一眼,“不提他了,阿梨怎么样了?”

“大夫刚看完诊,去抓药煎药去了。阿梨醒了,精神头看着还行,我让她在榻上歇着。”

“咱们进去看看她。”

两老进来时,吕颂梨靠在床头喊人,“阿爹,阿娘。”

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?”

“还好。”吕颂梨已经基本确定了原主可能有轻微的心肌炎,另外就是有严重的体寒……

“你落水是不是和赵家大丫头有关系?”吕德胜问。

“不确定,但有怀疑。”

“嗯,这样的亏不能吃,今晚的事你处理的很好。”吕德胜夸她,先发制人,很好。

吕颂梨腼腆地笑笑,对两老说,“阿爹阿娘,已经很晚了,你们去歇息吧。”折腾到现在,已经快子时了,对于早睡早起的他们而言,真的有点晚了。

夫妇二人回去正房前,吕德胜去了一趟前院,有些事,不得不防。

等两人回到房中,吕夫人叹气,“老爷,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!”这落水一事,怕会影响到与谢家的亲事。

想到女儿对谢湛的情谊,吕德胜也是头疼,“女儿没事就好,其他的等后面看看再说吧。”哼,总之他不会让女儿吃亏的。

这一晚,相关的几家人都没睡好。

其实吕颂梨并没有睡着,她承认她内心很强大,但也没强大到出意外死亡后穿越了还能无动于衷的地步。

她躺在暖和的被窝里,有些出神地看着拔步床的床顶,脚榻那里还睡着她的贴身侍女冰墨。屋里昏黄的烛光透过帐子后并不刺眼,在这漆黑的夜里,反而让人感觉到安心。

对于穿书这事她倒没有生出太大的抵触情绪,毕竟当时那车祸她伤着了头脑,当时汩汩地流着血,万幸不死的话,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,比如痴傻了植物人啊什么的,想想就窒息。

现在能全须全尾地穿越,貌似她这具身体的家境还不错,身份和社会地位都不算低,就已经是万幸了,就是可惜了她刚买的联排别墅和银行里没花完的存款。

吕父吕母虽然在外的风评一言难尽,但她看着还好。

原主还有一个哥一个姐一个弟,亲的,大姐出嫁了,大哥陪着大嫂回岳家了不在,小弟在书院读书。兄弟姐妹几个,都不是好惹的性子。

唯独原主是个例外,原主性格有点包子,一点也不像吕家人。用外人的话说,就是歹竹出好笋了。

值得一说的是,原主很在乎外界的评价,常常为家人在外面的糟糕名声而伤神。

对此,吕颂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,只能说吕家人把原主保护得太好了。

总的来说,对于吕家她还是挺满意的,不好惹总比受欺负强。反正她自己在后世的风评也不算好,她这人同理心含量很低,绝非那种乐善好施与人为善的好人!

好友就常说,她这人常在道德这条准线上反复横跳,法律是保护他们这些普通人的,要是没有法律,他们会被她欺负死。这话她是不认同的,她哪有这么坏,她一直都是遵纪守法按时纳税的好公民,只是道德感稍微淡薄了那么一丢丢而已。可她也有自知之明,她能在二十七岁成为他们事务所的合伙之一,自然不是什么善茬。

她穿到吕家这样的家里,是乌鸦落到猪身上,谁也别嫌弃谁。

理清这些,吕颂梨就想睡了,累了。




啪!吕德胜气呼呼地道,“气死人了,赵家欺人太甚,谢家可恶至极,谢湛也是个没良心的!”

蒋氏同样很生气,“当年是阿梨救了他,现在他们却因为一点小事就想退亲,真是良心被狗吃了!”当年阿梨还那么小,为了救他在水里泡了那么久,大寒的天气啊,事后高热还引发了心疾,人差点就没救回来。

吕颂梨闻言,大概猜到了谢家和吕家这两户不怎么门当户对的人家会结亲的原因。原主的记忆也佐证了这一点,两人的亲事是谢老太爷拍板决定的。但如今,谢老太爷已去世两年了。

在外人看来,这桩亲事是很不对待的。谢家是大士族,谢湛有才有貌能力出众。明眼人都能看出,谢湛前程远大。

吕家呢,既不是簪缨世家,家中官职最高的吕德胜也不过才正五品,目前虽然颇得皇帝宠信,在百官中却是孤臣一般的存在,能帮到他的地方不多。

吕颂梨这脸虽然长得好看,但一直以来能力平平,才华也不出众,两人极不相配。

“阿爹阿娘,别生气了。”

“阿梨……”吕德胜夫妇二人担忧地看向她。他们知道,女儿打小就很期待这桩婚事。

但他们不知道的是,因为先前就有所猜测,加上她也不是原主,吕颂梨反倒是三人中接受最快的一个。

“阿爹阿娘,我没事。其实一直以来,谢湛待我这个未婚妻都是淡淡的,我能感觉到他并不喜欢我。”吕颂梨平静地说道,“爹娘,这是好事,想必谢家对这桩亲事早就不满了,不然也不会揪着一个理由就想退亲。现在我们知道了谢家的想法,总比我嫁进去了受磋磨的强。”

吕颂梨很清楚,这亲事多半要黄。像谢家这样的人家,既然露出来退亲的意思,多半就是已经有了决断了。

“不过,想退亲可以,事情不是这么办的。“说这话时,吕颂梨虽然脸上带笑,但这笑中却含着丝丝凉意。

她本来想着,不过是一桩亲事一个男人罢了,既然现在有人来抢,对方也有了旁的心思,那就算了。

当然,即便没有现在的事,她也膈应。在原著里,谢湛是男主,但能做出在妻子病重期间和妻子好友眉来眼去暗通款曲的事的,绝对不是个好玩意儿,当然赵郁檀也不是个东西。

现在她不想这么快让他们如意了。

只因谢家和赵家的做法太让人不爽了。谢家吧,明明就以昨晚她被救时与外男搂搂抱抱的理由想退亲的,却想片叶不沾身,连退亲的过错都不愿意往自己身上揽。面子要里子也要,贪心!赵家目前就和明抢差不多了。

她凭什么那么轻易地成全他们两家啊?纵然她现在不想要这门亲事了,她也不会那么爽快地点头,再怎么样也得折腾一下他们才能出这口气。

“委屈你了。”蒋氏忍不住眼红,很多姑娘家,总愿意把事情往好的那方面去想,她却没有。女儿看得太明白了,对自己也狠,一点妄想的余地都不留给自己。太让人心疼了。

吕德胜站起身,“我去书房。”刀呢?他要去找他的刀!一个个的这么欺负他闺女,他参不死他们!

吕颂梨叫住他,“阿爹,收集一下赵家贪赃枉法的证据,在朝堂上狠狠参他一本。”谢家比较难对付,先捏一捏赵家这枚软柿子吧。

吕德胜一懵:闺女???

不是,小闺女不是一向讨厌他在朝堂上四处喷人的行径的吗?

“不用顾虑我。”

提起她和赵郁檀两人的友谊,也有几年了。一开始,她爹吕德胜在京中的处境并不怎么好,他带着妻子和年岁最大的三个哥姐在京中打拼,原主年幼又体弱,就放在老家养着。直到后来他在官场上经人点拔打通了任督二脉,才算站稳了脚跟,后来便将她接来了长安。

原主刚来长安时,胆子小又自卑,与长安城贵女圈格格不入,不自觉地就被排挤了。是赵郁檀这个温柔大姐姐带着她护着她帮助她。原主对赵郁檀这个大姐姐很感激很信服,几乎是全然的信任。

吕家一家子人也非常感激赵郁檀对原主的维护,因此吕德胜没少给赵家行方便,在赵家的人和事上面很多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,甚至还明里暗里提醒过赵郁檀她爹几次,让她家避过了几次危机。

现在两人友谊的小船翻了。她当然不会让她父亲手软了。

吕颂梨继续道,“如果嫡支没有,那就往旁枝找,旁枝再找不到就回他们族地老家找!我不相信赵家屁股真那么干净。”有机会要上,没机会制造机会也要上,总之,不要放过他们。

蒋氏也跟着强调了一遍,“听到没有?赵家大闺女太不要脸了,老头子,你这次定要好好给女儿出口恶气!”这两人,看把孩子都逼成啥样了!

“好好好,听闺女的,不过不用那么麻烦,赵家可不干净,小辫子一抓一大把。正好我手上就有些他们的罪证。”吕德胜心里美滋滋的,女儿向来不喜他在朝堂上的作为,她现在是不是有点认同他这当爹的了?

思及此,吕德胜瞬间像是打了鸡血,心里暗暗发誓要把这事给办好了。以前看在赵家大娘子和他家小闺女交好的份上,他收集到的与赵家相关的资料都压箱底了,从来没对赵家出手过。现在总算派上用场了。这叫什么?有备无患!

“爹,那你接下来要努力了,女儿看好你,就等你大显神威了。”

“放心,这事爹在行,你等着瞧好了。”吕德胜就差拍胸脯保证了。

说完这些,吕颂梨就回自己院子去了。她这破身体,才坐这么会就觉得疲惫了。

她离开后,蒋氏忍不住说道,“阿梨这性子转变太大了。”

吕德胜不以为意,“被刺激的呗。其实这样也好,以前她还是太绵软了点。”他们家的四个孩子,前面三个放出去他怎么都不担心,吃不了亏。但小女儿不行,以前外人总逮着她一个人欺负。她这样,他这当爹的总算放心多了。

“另外就是长大了,她刚才护着你的样子,你看到了吗?”

想起刚才女儿给赵府那人的那记耳光,蒋氏点了点头。经历了这样的事,女儿可能真的是长大了吧。

接着吕德胜强调,“而且阿梨是越来越像我了。”瞧瞧,她能说出刚才的话来,真不愧是他的种。

蒋氏白了他一眼,“是像你,你就得意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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