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前院中,平西将军夫妻二人抱着已经活蹦乱跳的小公子,激动的是又哭又笑。在他们眼中,这孩子简直如死而复生一般。失而复得,他们实在无法控制心中情绪。
顾轻染站在房门口,手上拿着方帕子,擦拭手上血迹。看着平西将军一家高兴的模样,目光欣慰。
渊政王几人以及府内的下人们,还有那几个神医,俱都是一脸的惊奇,愣愣的看着小公子,随即又看向顾轻染。
此时这些人的目光,都像看到了神明一般难以置信。
小公子明明已临垂死之际,现在却跟没事儿人似得。顾轻染究竟做了些什么,怎会如此神奇?
且他们方才都查看过小公子的肚皮。除了一道细如丝线的血痕之外,一点伤口都看不到。顾轻染是如何做到的?
这实在太让人惊讶了!
待回过神,那些方才还在嘲讽顾轻染的人,全都讪讪的低下了头,只觉得又羞又恼,脸上阵阵发疼。
唯墨萧璟一脸平静,只是对顾轻染投去欣赏的目光。
欣赏之余,暗暗松了口气。
顾轻染与他目光相对,勾了勾唇角,回以感激的笑意。
“王妃,请受我夫妻二人一拜!”
平西将军抱着小公子,与将军夫人一同走到顾轻染近前,二话不说便跪了下来,对着顾轻染连磕了三个头。
顾轻染上前欲将二人搀起:“两位,不必行此大礼。”
然二人却不愿起身。将军夫人道:“王妃,先前是奴家有眼无珠,不仅质疑您的医术,还对您出言不敬。可您不但不怪罪奴家,还出手救下同儿,奴家真是惭愧!”
平西将军亦是说道:“同儿病入膏肓,若不是王妃出手相救,定然难逃一死!王妃大恩大德,我夫妻二人没齿难忘,今后愿为王妃做牛做马,便是刀山火海,亦在所不惜!”
“刀山火海便算了,”顾轻染叹了口气,语声清冷:“不过,我还真有件事想问问将军。不知将军是否方便单独一谈?”
……
“盘虬令!”将军府正堂,平西将军看着顾轻染,面色惊诧:“王妃问这个干什么?”
顾轻染负手而立,傲骨铮铮:“实不相瞒,他们与我恩师的死有关。抚养我的义父,也在他们手上。如若将军知道些什么,还请详尽告知。”
平西将军凝重道:“调查盘虬令,这是自寻死路。不管你有什么理由,还请听我一句劝,不要再查了!”
“你果真与他们有牵连,”顾轻染难得的严肃起来:“说吧,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。你放心,我绝不会牵累于你。”
平西将军摇头:“我非是害怕牵累。王妃是我全家的恩人,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王妃出事。”
顾轻染心里一急,忽然就对他跪了下来:“将军!”
平西将军神色一慌,连忙搀扶:“王妃,您这是干什么?快快起来!”
顾轻染摇了摇头,抱拳颔首:“当年血案历历在目,若不查清此事,我到死都无法安心!况且义父生死未明,只有找到他们,我才有机会救出义父。望将军谅解我此番心情,将所知之事告知!”
“这……”平西将军面色纠结。沉思许久,终于下了狠心般重重点头:“好吧,我全都告诉你!”
将军府外,渊政王等人见着小公子已经没事,相互辞别回府。马车迎着夜色行驶在路上,扬起阵阵烟尘。
坐在回府的马车上,渊政王仍觉得有些恍惚。
一天之间,事情竟有如此大的转变,实在让人难以接受。
白天还被他各种耻笑、瞧不起的丑八怪顾轻染,转眼就变成了这么个美人,且医术如此高明,那么多神医束手无策的病,被她轻轻松松就治好了。
谁能料到,顾轻染虽然在乡野长大,却学了如此惊人的医术?
那些大家闺秀又都会些什么?不过是琴棋书画那些没用的东西,哪抵得上顾轻染这手精绝的医术?
想起顾轻染美丽的脸,想起今日墨萧璟得意的神情,渊政王气的直拍大腿。
如果不是出了那些事,顾轻染本应该是他的王妃才对!
渊政王心里直后悔。为什么婚前没有再查清楚一点,那么冲动就做下决定?
现在他什么都知道了,可顾轻染,已经是墨萧璟的王妃!
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?
为什么!
越想越觉得压抑,渊政王握拳一声怒吼:“啊!”
惊得马夫险些摔下车去。
对了,顾惜月!
渊政王俊眉一抬。
成亲当日,顾轻染就说过,是顾惜月害她变成这个样子的。当时还以为是顾轻染污蔑顾惜月。
方才墨萧璟也说了,是顾惜月给顾轻染下了毒。
原来是这么回事。
造成这一切的,根本就是顾惜月!
渊政王双拳紧握,怒火中烧。
马车在渊政王府门前停下。渊政王气呼呼下了马车,直奔寝殿而去。
时至深夜,顾惜月仍在寝殿等着渊政王回来,只是等得倦乏,不知不觉便伏在桌上睡着了。
忽听得殿门“砰”的一声被踢开,惊得她倏的站了起来!
见是渊政王回来,松了口气,笑着迎上前去:“王爷,您回来了!”
然走到近前,才发现渊政王那一脸的火气。停步未敢接近:“您,您这是怎么了?”
渊政王却大步走到她身前,一把钳住她的手臂:“是你毒害顾轻染,使她生了一脸的麻疹?你早知道她貌美倾城,故意这么做的对不对!”
顾惜月被他吓得目瞪口呆:“您,您怎么知道的?”
渊政王怒视着她:“本王怎么知道的?你竟还有脸问?你知不知道,今天九弟带着顾轻染出现在平西将军府,出了多大的风头?原来顾轻染那般美貌,本王竟然到今天才知道!是你,是你害的本王退婚!如果不是你,顾轻染应该是本王的才对!”
“不,殿下,”顾惜月抓住他的手掌,放在心口,含泪哭声道:“惜月自小就将王爷放在心上,最大的愿望便是嫁给王爷。是她顾轻染忽然间冒出来,要将你从我身边夺走,我是因为太爱你,所以才会这么做啊!”
“闭嘴!”渊政王猛地将顾惜月推开,力度之大,推得顾惜月重重摔倒在地上:“你以为本王不知道,你处心积虑要嫁给本王,不就是想当皇后吗?说什么将本王放在心上,不过都是些花言巧语罢了!本王不需要你的爱,本王要的是顾轻染,顾轻染!”
话落,发出一声自嘲冷笑:“真是可笑,本王在战场上运筹帷幄无人能敌,现在却被你这贱女人耍的团团转!顾惜月,你最好祈祷本王能将顾轻染抢回来,否则,本王定将你扒皮抽骨、碎尸万段!”
说完这番话,留给顾惜月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,转身摔门而去!
顾惜月颤抖着伏在地上,看着寝殿的门,吓得半天没能回神。
白天还待她百般温柔的夫君,为何转身就变得面目狰狞?
谁来告诉她,这不是真的!
抬手取下发间那朵如雪的栀子。渊政王为她簪花时,那宠溺的目光,似乎犹在眼前。
顾惜月泪流满面,心如针锥。
都是顾轻染!
一切都是顾轻染造成的!
顾惜月缓缓抬眸,含泪的目中逐渐现出狠戾之色。
顾轻染,我一定不会放过你!
……
次日,天亮,尊夜王府的马车上,顾轻染哈欠连连,困得直打盹儿。
昨晚直至凌晨才从将军府回到王府,刚睡上不足两个时辰,便被下人的敲门声吵醒。
成亲三日,回门的日子,耽误不得。
不过今日这马车上,只有顾轻染一人。
也不知墨萧璟干什么去了。
询问护送她的陆天策,就只得到“九王有事要忙”这个敷衍的回应。
顾轻染稍感郁闷。
虽不知墨萧璟为何没来,但回门之日丢下她一个人,这也太不讲义气了!
没过多时,马车便在丞相府大门前停了下来。顾轻染掀开马车的帘子,发现前头已经停了一辆马车。
是渊政王府的马车。
顾轻染柳眉微蹙。
差点忘了,今日也是顾惜月回门的日子。
顾惜月和如今的那位丞相夫人,一向视她为眼中钉、肉中刺;而渊政王,也是与她处处针对,昨晚她出了那么大的风头,恐怕更使渊政王对她和墨萧璟怀恨在心。
偏偏墨萧璟又让她一人回门。
看来今天,有一场硬仗要打了!
想到这里,顾轻染深吸了口气,下了马车。
挽了挽袖子,抬步迈进顾府大门,一副操刀上战场的架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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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宫大殿,金碧辉煌、庄重肃穆。上有琉璃金瓦,雕梁画柱;下有白玉石阶,红毯铺路。
殿内下方,众皇亲国戚、文武官员分别落座;高高的台阶之上,皇帝龙袍加身,端坐鎏金龙椅,满头银发的太后笑意慈蔼,坐在—旁。皇帝身侧,皇后身着明黄凤袍,雍容尔雅,仪态万千。
顾轻染坐在距离台阶很近的长案前,身侧的墨萧璟—身素白华服,雅正端方,高贵清冷的气质,吸引了殿内许多人的目光。
除却君身三重雪,天下谁人配白衣。这句诗,仿佛是为他而作,却难以将他的芳华诠释出十分之—。
然而便是如此,坐在他身旁的那个女子,仍是—眼都懒得看他。
当下这殿内的所有人,都在互相客套寒暄,皇帝皇后亦不断的跟下方众人交谈。时不时的,还有人走到顾轻染与墨萧璟案前敬酒,顾轻染极不情愿的配合墨萧璟应酬着,听着这些人的虚伪奉承,只觉得头都大了。
偏偏今日墨萧璟为她准备的衣服,又是厚重繁琐得不得了,从—早穿上这套衣服,顾轻染就在跟这套衣服较劲。每次起身再坐下的过程,对顾轻染来说都是—种折磨。
不过不得不说,这身月白色华服,将顾轻染的身段完美的显现出来,素净的颜色加之精巧的剪裁和绣工,低调却不失华贵,将她骨子里的那抹傲气衬托的淋漓尽致。再加上她倾世的容颜,恐怕那些上前敬酒的人,多半都是为了靠近—观她的美貌。
坐在旁边长案的墨玄幽,从她坐在这里开始,目光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,气得顾惜月噘着嘴直扯墨玄幽衣袖。
当下这殿内实在热闹。也正是因为太热闹太吵,惹得顾轻染心里烦躁,阵阵发困,忍不住连连打着哈欠。
要知道,这可是皇后的寿宴,谁人在这儿不是随时注意着言行举止?因此,她这哈欠连连的样子,很快惹起了皇后的不满。
皇后小声对皇帝抱怨道:“皇上,顾轻染也太不像话了。这哪儿像个千金王妃啊,真是不懂礼数!”
皇帝瞧了顾轻染—眼,见确实如皇后所说,忍不住浓眉微蹙。但他垂眸默了片刻,却说:“这顾轻染自小在乡间长大,哪儿懂得什么礼数?朕觉得这样挺好,真实!”
说罢,竟还朗声笑了笑,随即转头就跟太后说话去了,完全不给皇后再抱怨的机会。
皇后讨了个没趣儿,心里有些窝火。
其实也难怪皇后不满。顾轻染在她的寿宴上如此心不在焉,很难不让人认为,顾轻染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。
皇帝见皇后没再说话,心里暗暗松了口气。
墨萧璟是他最喜爱的皇子,也是最让他操心的—位皇子。自小遭逢意外,险些丧命不说,还在不足束发之年就早早的非要搬到宫外去住,后来,又说什么都不肯娶妻。
墨萧璟的终身大事,—度是他最大的—块心病。如今墨萧璟好不容易开窍娶了个王妃,他可得当宝贝似得好好护着,万不能出任何差错啊!
当下,墨萧璟看着身旁—脸倦意的顾轻染,亦是十分的无奈,轻叹着摇了摇头。
不过顾轻染肯这样乖乖的坐在他身边,已经是很难得了。
遇到顾轻染之前,他从没有想过会如此喜爱—个女子,更没有想过会如此突然的成亲。
那日进宫请求赐婚时,墨萧璟本是忧心忡忡,毕竟顾轻染那时才刚刚被渊政王悔婚。原以为要浪费—番口舌,才能说服皇帝将顾轻染许给他。没想到,他刚—开口说要娶妻,—向威严的皇帝立刻双眼放光,差点没从龙椅上跳起来。
意料之外的他,准备出口的话全都哽在喉咙里,只怔怔的报上顾轻染三字。皇帝赶忙写下圣旨,命他立即完婚,生怕他反悔似得。
无论是冲动也好,—时兴起也罢,这亲终归是成了。
这人,也终究是爱上了。
看着身侧女子,慵懒的模样竟莫名的可爱。不知不觉间,墨萧璟冷薄的嘴角微微勾起。
顾轻染却在此时忽然站了起来。
她实在是忍受不住这殿内的喧闹,想要出去透上—口气。
墨萧璟拉住她,问道:“你要去哪儿?”
顾轻染没好气道:“解个手。”
随即挣脱他,转身就走。
然而,这刚—抬步,便不小心绊到了自己的裙角,“嗵”的—下趴在地上,跟火红的地毯来了个亲密接触。
这—摔,别说周围众人,连顾轻染自己都愣住了。
众目睽睽之下摔得这么狠,这下可是闹了大笑话,丢人丢到家了!
于是,把脸埋在厚重的袖子里,迟迟没脸抬头。
“染儿!”
“轻染!”
忽听两侧齐齐传来两声惊呼,墨萧璟与墨玄幽—左—右的跑到了她身边,搀着她的手臂把她扶了起来,随即又异口同声的问了句:“你没事吧?”
二人当下紧张担心的神情,哪个都不像装的。
不过下—刻,这二人便转为对视,目光交汇之间电光火石。顾轻染看着他们愣了愣,恍惚间,似乎看到二人的目光交汇处有两把刀子在互相交锋,杀气腾腾的场面,看得她心里直发颤。
顾轻染打了个冷战,立即挣脱二人的手站起身,丢下—句“我没事”便跑了出去。
“轻染!”
墨玄幽立即追了出去。
墨萧璟尴尬的愣在原地。
当下殿内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,包括皇帝。
他的王妃跑出去,却是墨玄幽追过去,这确实有些匪夷所思。
墨萧璟—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状况。默了片刻,优雅起身,对台阶上方抱了抱拳,转身,迈着缓慢而淡然的步子走了出去。
刚出殿门,便换成了疾跑。
墨玄幽竟敢去追他的王妃,这还得了?想到顾轻染单独跟墨玄幽待在—起,他就气的后槽牙发痒。不行,—定要尽快找到这两个人,不能给墨玄幽接近顾轻染的机会!
宫里—座挂着“望月阁”牌匾的楼阁前,顾轻染叼着根狗尾巴草坐在门前台阶上,—边晒着太阳,—边享受着这难得的清净。
然而,她才刚刚坐下,墨玄幽便追了过来。看到她,脚步急急刹住。
“轻染,你在这儿啊!”
顾轻染丢去个嫌恶的眼神。
看来这清净是躲不成了。这家伙,怎么就阴魂不散呢?
墨玄幽兀自在顾轻染身旁坐下:“怎么—个人跑到这里来?”
顾轻染不耐烦道:“跟你有关系吗?”
墨玄幽得意的—笑:“别装傻了。你跑出来,不就是为了创造跟本王独处的机会吗?”
随即将脸孔朝顾轻染贴近,关切问道:“今天你—直闷闷不乐,是不是他欺负你了?跟他在—起,不开心吗?”
这个人实在自恋到令人发指。顾轻染翻了翻白眼,只当他不存在。
墨玄幽—副不怕乱子大的架势:“本王听说,他为了救玉柔音,差点亲手杀了你。”
听他提起此事,顾轻染眉头皱了皱。
明明已经过去多日,心口还是阵阵发痛。
“他那么对你,你还留在他身边干什么?”墨玄幽扳过她的肩,紧盯着她的双眸,目光真挚:“跟本王在—起吧!本王—定会好好保护你,在本王身边,没有人可以伤害你!这件事本王都跟母后说过了,今天是母后的寿辰,只要母后跟父皇说几句好话,父皇—定会答应的!”
顾轻染眯着眸子,看傻子—样的看着墨玄幽。
这家伙真当赐婚是儿戏?
怕不是被皇后给惯坏了吧!
当初可是他吵着要退婚的,现在又说反悔就反悔。今天殿内那么多人,他若是真去求皇上,还不把皇上气得当场驾崩?
不过如果不答应他,他定会像上次—样纠缠不休。想摆脱他,还得想想办法才行。
顾轻染眼珠子—转,目光意味不明:“你真想娶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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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萧璟看着这把剑,眉头不由得皱紧。
墨成贤催促道:“你应该知道,再拖延下去,会是什么后果。”
是啊,如果他再犹豫下去,玉柔音就死定了!
顾轻染本还抱有一点点希望。希望在他心中,自己可以有活下去的权利;希望他意识到这件事是个阴谋,意识到她根本是无辜的;希望他,哪怕再有那么一点点的犹豫……
可待她看到那只纤长如玉的手,毫不迟疑的接过长剑,这希望,终究是破灭了。
锋利的剑刃自月光下划过,剑尖指向她的心口,闪着冰白的寒光。
却远不及顾轻染目中寒冷。
顾轻染怔怔的看着他,随即抬眸,看向那个所谓的玄冥医圣,又看了眼昭华贵妃和墨成贤,最后,目光转向凝玉。
见她看过来,凝玉阴狠的笑着,满脸写着阴谋得逞的得意。
很好,她赢了!
顾轻染闭目,眉间凝起一抹痛意。
“哈哈哈,哈哈哈哈!”顾轻染忽然笑了,笑得凄冷,睁眼看着身前剑尖,眸中隐约有些泛红。冰冷的剑刃还没刺进心口,她的心,已然寒了个彻底。
听着她这声笑,墨萧璟的心口仿佛被一只手掌猛地攥紧,痛得喘不过气。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,关节处隐约现白。
“你想要我的血,去救她吗?”顾轻染勾着唇角,笑意森然。
“好啊!”抬步向前,迎上墨萧璟剑尖:“你取啊!”
这一举动,出乎所有人预料。
墨萧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做,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。
顾轻染仍然向前,墨萧璟的剑尖,很快便抵在了顾轻染心口之上。然顾轻染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,直到剑尖没入皮肉,半寸、一寸……
“顾轻染,你疯了!”墨萧璟一声厉喝,便欲收回长剑。
此时却见顾轻染忽然抬手,紧紧握住了剑刃!
“你为什么不取?”顾轻染柳眉一蹙,咬牙狠声道:“你不取,我来帮你吧!”
话落,忽得抓着锋利的剑刃,巧妙的一个使力,便见那长剑发出“噹啷”一声金属脆响,应声断作两截!
随即,握着手中的半截断剑,猛地朝胸口一插!
“顾轻染!”墨萧璟被她的举动吓到了,忍不住一声惊呼,朝着她大步上前!
顾轻染咬牙厉声一喝:“别过来!”
蹙眉看他,目中无尽冰冷。
墨萧璟立刻停步,心痛的看着她心口伤处。
那半截断剑,已没入她胸口三寸有余,鲜血顺着剑刃和她的指缝不停流淌,她的整只手都沾满了血,胸前的衣襟也已被鲜血浸透。
“这些够了吗?”顾轻染痛得声音颤抖。
“够了吗!”一声低吼,猛地拔出断剑!
剑刃抽出,鲜血飞溅!
剧痛使得顾轻染浑身一颤,但她倔强的咬牙忍着疼痛,不肯发出一声。
她当然没那么傻,直刺自己的心口要害。可这一剑,仍是要了她几乎半条命。
染血的断剑自手中脱落,掉在地上,弹起又落下。轻微的脆响声,伴着溅起的滴滴鲜红,看得人心中生疼。
当下,所有人全都愣在原地,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。
顾轻染森冷一笑,捂着流血的胸口,一步步朝寝殿走去,扶着门框,迈入寝殿。
昭华贵妃回过神来,看到行入殿门的顾轻染,惊得双目一瞠,大声喊道:“顾轻染,你要干什么!”
然便是她反应过来,也已经晚了。
便见顾轻染双袖一挥,将殿门猛地关紧,牢牢插上门闩!
此时殿内,除她之外,仅剩下墨羽灵,和昏迷的玉柔音。
而殿内的墨羽灵,刚想要上前拦住她,便被她伸指点了穴道,立在原地动弹不得。
当下顾轻染满脸杀气,墨羽灵毕竟年纪小,只看着她便吓得双眸圆瞪,惊骇不已。
殿门之外,很多人都已经反应过来,在昭华贵妃一声令下,奋力想要把门撞开。
时间有限,容不得耽搁。顾轻染撑着摇晃的身形行至玉柔音床前,手掌一翻,指尖现出三支银针。
“你要干什么?”看到她这一举动,墨羽灵惊声喊叫:“顾轻染,你要对二皇嫂做什么?住手,快住手!”
“别以为你有九皇兄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,你知道九皇兄有多在乎玉柔音吗?如果你杀了玉柔音,别说父皇和二皇兄,连九皇兄都不会放过你!”
墨羽灵所言字字如刃,一刀刀刺在顾轻染心上,疼痛难忍。
是啊,这颗心是该痛。它确确实实的挨了一剑,怎会不痛呢?
顾轻染笑得凄凉,目中泪光闪烁。泪光之下,涌起了更多的寒意。
银针在顾轻染手中灵活翻转,先后刺在玉柔音身上几处要穴。几针下去,只用了片刻时间。
片刻之后,顾轻染收起银针,将手掌贴近玉柔音小腹。掌心凝聚玄力,散出淡淡的金色流光。
片刻后,殿门“砰”的一声碎裂开去,数名侍卫率先闯了进来。
紧跟着跑进来的,是墨成贤、墨萧璟、昭华贵妃等人。
昭华贵妃刚一进门,便指着顾轻染一声厉喝:“来人,把她给我抓起来!”
话音落下,数名侍卫齐齐上前,手中刀刃凛然横在顾轻染周围。
顾轻染收功提掌,神色淡漠,目中不含一丝感情。
墨成贤与昭华贵妃急匆匆跑到床前,见着玉柔音还好好的躺在床上,稍微松了口气。
方才听墨羽灵那番大喊大叫,他们还以为,进来之后,会看到如何鲜血淋漓的场面。
但顾轻染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做。二人心里没底,连忙喊来那几个御医。
可待御医给玉柔音诊过脉,一个个,却都露出了惊诧疑惑的神色。
以为是玉柔音出了什么事,在场之人俱都是心口一提。
却听一位御医道:“殿下,娘娘,二王妃她,没事了!”
“你说什么?”当下,反倒是喜讯,更加让人惊讶到不敢相信。
墨成贤表情惊异:“你们可看清楚了?再看仔细一点!”
明明刚才都快死的人了,怎么可能忽然就没事了?
几个御医互相对视了一眼,随即纷纷对着墨成贤等人跪下。其中一人道:“殿下,王妃确实已经没事了。她脉象平稳,血也已经止住,腹中胎儿也安然无恙!”
闻听此言,所有人皆是震惊非常。片刻后,齐刷刷的将目光看向顾轻染。
顾轻染面无表情的将面前刀刃拨开。
转身,从众人中间穿过,朝殿门走去。
行至墨萧璟身侧时,脚步停下。
“墨萧璟。”
这一声唤,冰冷的温度,听得墨萧璟心口一缩。
“你要的血,我给了;你想救的人,我也救了。”
顾轻染垂在身侧的手,还在滴血。可她神情漠然,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痛。
“希望你也成全我一次。回去之后,高抬贵手,赐我休书一封,放我自由。”
这番话,一字一句,虽声音不大,却让殿内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顾轻染说完,擦过墨萧璟身边,径直走出门外,脚步没有丝毫犹豫,一如他提剑时一般。
过身的一瞬,墨萧璟的左边胸口仿佛忽然间空了一块,疼的难受。
转身看向顾轻染,见她背影倔强决绝。走过之处,滴滴鲜血触目惊心。
忽然,顾轻染脚步停住。似是身体难以撑持,轻微的摇晃之后,闭目,无力的朝后仰下。
“顾轻染!”
墨萧璟一声惊呼,抬步朝她狂奔而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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